一樣的節(jié)日,不一樣的快樂

一樣的節(jié)日,不一樣的快樂

一樣的節(jié)日,不一樣的快樂


  國慶假期,記者試圖將自己縮小20歲以便能跟在巷尾出沒的孩子們屁股后頭瘋跑。

  記者能感受到他們的家庭的痛苦,但,只想去體會這些無邪小童的快樂。

  這是記者講話最少的采訪,因為面對孩子,和他們談話不如和他們游戲。

  正好像不是每個成年人都買得起香車豪宅,也不是每個孩子都能在國慶長假享受到游樂園和洋快餐———即便這時那些地方總是排著長龍。還有許多的孩子,在哪里度過假期,您知道嗎?

  在街角,在閉鎖的家中,甚至在垃圾堆旁……許多孩子也能不費一文地創(chuàng)造自己的快樂。

  垃圾車上的節(jié)日

  國慶長假讓8歲的華富有點不自在,因為不用上學,每天傍晚跟爸爸媽媽一起收垃圾的時間就要提前半小時。

  華富住廣州淘金路,在高樓林立的街角上的小小的垃圾站。10月3日的晚飯是白粥和半根火腿腸,這個瘦小的男孩端著臉一樣大的飯盆站在樓梯上大口地喝著。

  一個騎腳踏車的男孩在垃圾站下面叫著華富的名字,華富興奮地丟下飯盆想去游戲。“華富!華富!”但是爸爸已經(jīng)站在垃圾車旁,一家人在垃圾車吱吱扭扭的聲音中出發(fā)了,華富戀戀不舍地沖正在游戲的伙伴們張望。

  這一帶的老住戶們看著華富從綁在垃圾車上的襁褓嬰兒長成會搖鈴干活的小幫手。搖鈴是件快樂的事,只是過于奇怪的節(jié)奏會遭到父親的呵斥;爸爸媽媽上樓收垃圾時可以在車扶手上“倒掛金鐘”,把雙手背在后面拖著半個自己高的垃圾桶學父親走路也很有趣。

  垃圾站樓上不到10平方米的小屋就是華富和爸爸、媽媽、姐姐們的家。除了收垃圾、做功課,剩下的時間就是去友誼商店樓上的兒童天地玩免費的試用玩具,但那里不能常去,因為會被趕,不過很快華富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去處———超市,華富最愛和朋友們在那里捉迷藏,又熱鬧又涼快。

  即便走路也快樂

  當別的孩子在長假中換上美麗的新衣四處游玩時,9歲的黃思敏穿著背后有塊洗不凈的污漬的校服坐在家里的窗邊,那是她唯一的衣服。10月3日,媽媽出去幫人做鐘點工了,思敏只能從有著80年樓齡的二樓大窗上露出美麗的大眼睛,因為媽媽說:“外面摩托車太多了,不能自己出去。”

  思敏拉開抽屜,打開日記本開始寫字——《美麗的公園》。10月1日那天,媽媽沒有做工,爸爸看來也很開心,于是一家人不知第幾次又來到濱江公園。思敏寫到:“公園里的花兒都開了,有紅的、黃的、紫的……我在花叢中跑來跑去,真高興?。?#8221;在這本老師要批改的日記本里,思敏是第五次寫濱江公園,她每次都寫得不一樣。在老師和同學眼中,思敏的作文一向是值得驕傲的。

  明天,媽媽將帶她去中山紀念堂,那是每個小學生都能免費參觀的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按照媽媽的計劃,這還將是一次遠足,因為思敏平時運動太少,還可以節(jié)省車費。從同福中路步行到中山紀念堂,以思敏9歲的步幅,至少要1個半小時。今晚媽媽會為明天的活動準備水和干糧。思敏都有點按捺不住了,她在日記本上快速地寫著,因為她知道,明天的出行將會帶來一篇更精彩的作文,那是整個長假最重要的事呵……

  黑暗中等待假期結(jié)束

  鐘海智終于升讀初一了,按照盲人學校的安全規(guī)定,他終于可以憑家長簽字領(lǐng)取定期到校外活動的“出門證”了。但他等了又等。整個9月過去了,國慶長假也來了,唯一能來簽字的爸爸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

  除了領(lǐng)不到出門證,他也不知何時才能回次家。13歲就長得人高馬大的鐘海智在空蕩蕩的學校里飛奔,他在這兒住了快7年,對這里的溝溝坎坎都爛熟于心。3歲那年累暈的母親溺死在自家的洗衣盆里后,開火車的父親對這個幾乎全盲的兒子就有一搭沒一搭的。“我的身材像我媽。”鐘海智一字一頓,將早逝的母親鎖閉在記憶中。

  能住16人的大宿舍現(xiàn)在只剩下3個男生,做完不多的功課,三個人開始打起撲克。男孩子們在每張紙牌上打上盲文,用觸摸來辨認。雖然玩得久了盲文的針孔已經(jīng)幾乎被磨平,但鐘海智還是能準確無誤地認出來。

  男孩子們打牌的時候,13歲的民桂芬偷偷地趴在門口聽,笑容滿面。聽到學校里忽然多了這么多人,民桂芬高興起來,跟前跟后。興致上來了還高歌一曲———“國旗國旗多美麗,天天升在朝陽里……”7天長假對留守的盲童們是個考驗。“跑步、打牌、聽音樂、做功課……唔……睡覺吧”,鐘海智嘟囔:假期還能做些什么……

  沒有玩具的假期

  陳玉芬是個沒有玩具的孩子,但沒有玩具的孩子似乎都會制造玩具。10月2日這天上午,起北風了。從檔口扯下兩個塑料袋,用繩子一系,11歲的陳玉芬和小伙伴迎著風跑起來,在棠下村凌亂的街道上,袋子就成了兩個鼓鼓的風箏。3年前她隨父母從揭陽農(nóng)村來到這里。父母以賣菜為生,她則就讀于金橋?qū)嶒瀸W校小學四年級。

  像她這樣的外來孩子在廣州數(shù)以萬計:來自外地,就讀于外來工子弟學校,對家鄉(xiāng)沒了歸屬感,但也算不上廣州人。“有時我就跑過對面去玩,”她站在這有點臟亂的城中村,指著對面的一座花園小區(qū)說,“那里有蹺蹺板和滑滑梯。”“人家讓你玩嗎?”“反正沒人知道,又不收錢———你問這么多干嗎?”

  對于未來,她“不想考大學,因為家里沒錢……因為家里有三個孩子吧”。

  十幾米外,陳玉芬的媽正在菜市場里一個檔口忙碌著。這個俊秀的農(nóng)村婦女說沒有給孩子買過玩具,“一天給她一塊錢,自己玩去吧”。

  我能走路了!

  國慶節(jié)后第四天,阿浩在父母攙扶下走出廣州火車站,他終于能伸直腳走路了。7歲的阿浩出生時因為難產(chǎn),腦積水導致腦癱,日常行走都成問題,更不用說生活自理。今年9月1日是阿浩最難過的日子,身邊的學齡兒童都背著書包高高興興上學去了,但他只能站在門前遠遠地看。

  一個月前,北京腦癱專家舉辦的“健康萬里行”活動獲悉了阿浩的不幸遭遇,阿浩獲得了全免費治療的機會。兩次手術(shù)之后,阿浩恢復得很快,10月1日那天,他還到天安門廣場觀看了升國旗。

  回到廣州,阿浩一走出火車站便對記者張開雙臂:“叔叔你看,我能走路了,我可以上學了!”記者深深地祝福他:永遠健康快樂!

  好孩子育兒網(wǎng)采編
  來源:羊城晚報



(責任編輯:暖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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