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壕吏

石壕吏

石壕吏

    傍晚將近,落日的余輝照射著這個凄苦的世界。秋風(fēng)夾帶著絲絲寒氣削砍著干枯的樹木,使得樹上僅存的幾片枯葉也打著旋飄了下來。一只烏鴉飛過,發(fā)出“呱呱”的叫聲,駘蕩在這個沉寂的村莊上空,久久不散……
    這時,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敲開了一扇門,開門的是一個枯瘦如柴的老婦人。她滿頭白發(fā),臉上溝壑縱橫,衣服破爛不堪。當(dāng)她得知這個人是來投宿的時候,憂郁無光的眼中增添了一絲遲疑,短暫的猶豫后,她迅速將年輕人拉進了屋里,旋即關(guān)上了房門。
    屋里十分簡陋:一在行破舊的桌子,一支桌腿下還墊著好幾塊大小不一的石塊以保持桌子的平衡;一把同樣破舊的椅子斜靠在墻壁上;一張窄小的床擺在一個墻角里,床墊是用干草鋪的,“被子”單薄得似一張紙,讓人情不自禁想到“布衾多年冷似鐵”的詩句。還有一扇緊閉的門,不時傳出嬰兒的哭鬧聲。
    過了不久,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老頭子聞聲越墻而逃,慌亂中,這個投宿的年輕人在老嫗的指點下鉆到了堆滿雜物的床腳。
    老嫗驚慌地打開屋門,兩個官吏模樣的人立刻沖了進來,一邊用凌厲的目光環(huán)視四周,一邊厲聲喝道:“老婆子,你家的拿人哪里去了?”老嫗被嚇壞了,顫抖著聲音說:“官爺,我們家哪里還有可以打仗的男人啊?我的三個兒子都已經(jīng)戍守鄴城。一個兒子前不久捎信回來,說另外兩個兒子在前線打仗死了……”老婦人泣不成聲了?!翱奘裁矗看蛘踢€有不死人的?你家男人哪去了?”官吏怒斥著。“沒……沒了……老頭子早沒了。”小夫人的聲音細若游絲。
    不巧的是,此時緊閉的里屋里傳出嬰孩“哇哇”的哭聲。兩個官吏一把推開老婦往里邁,一面惡狠狠地罵:“你個死老婆子!這屋里藏的什么?”老婦踉蹌一步搶在官吏前頭,堵在房門前央告說:“兩位官爺,求你們高抬貴手??!這是我的小孫孫??蓱z的孩子,剛剛沒有了父親,他的媽媽因為孩子太小沒有改嫁。她進進出出沒有一件完好的衣裳。就求求你們別進去了……”官吏“呸”了一聲,“哐啷”一聲撞開了里屋的門,眼見一位衣不蔽體的婦人坐在床頭嚶嚶地哭。
    “老子可不管那么多了,今天你總得給我交出個人來!要不然……”官吏咆哮著,揚了揚明晃晃的刀。“可別怪我無情?。 崩蠇炗捎谥?,滿臉的皺紋顫動著,老淚縱橫。她咬咬牙:“那就把我?guī)ё甙?。雖然我不能打仗,但還可以為士兵們做飯。趁這時還早,我們趕緊上路吧?!崩先说脑捬蜎]在官吏的推搡和呵斥里……
    夜也深了,說話的聲音沒有了,空氣里彌漫著悲愴的聲音,是哭聲!是凄楚的哀鳴!
    第二天清晨,投宿的年輕人就要離開這個在一夜之間經(jīng)歷了風(fēng)雨的小屋。告別時,他看到的是老頭子紅腫的雙眼……